迷途【眨玉】
* @凉子 的点梗 【 不良少年】X【医生】
*大概没有热血细胞，也没有甜蜜细胞 ORZ
*全是我编的，不要上升真人和本宝宝 MUA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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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】
又是朴志训最讨厌的状况，这次是五个人。
不良学生们穿着松垮的校服，腰带上绑着的金属链子反射着夕阳的光，晃得人眼睛的疼，不知道是在哪里染得劣质黄毛，整个俗不可耐。
朴志训冷哼一声，真是丢不良的脸。
“你个小白脸，竟然敢欺负我小弟。看你长得不错，给爸爸我认个错，老子就放过你。”粗俗不堪的语言，恶心的唾沫横飞。
五个好像是有点多，但后面那两个一看就是弱虫，应该不是问题。朴志训把书包往地上一扔，给对方“回礼”。
“这都是什么年代的台词了，你们能不能别出来丢不良的脸了。一群只看人家外表的脓包，我劝你们现在最好是乖乖回家，找你们的前辈问问朴志训是谁，再来考虑要不要给我道歉。”
“前辈？老子就是你前辈！”为首的人手一挥，身后两个弱虫就冲了上来。
“那我就只能送你们去医院了！”
拳刺触到对方身体，血与骨都发出令人愉悦的声音。朴志训方才还清冷的脸上绽放出笑容，映着夕阳与血迹，倒是格外漂亮。
路灯和余晖换了班，狭窄的小巷里暗暗一片，横七竖八地躺着少年。朴志训把脸上的血擦净，取下拳刺揉了揉手腕。再怎么是弱虫毕竟也是马上要成年的男人，五个还是有些勉强，身上还是挂了伤，不过比起地上躺着的这些还是不值一提。
朴志训从为首的人口袋里掏出手机，打了急救开上免提扔到那人耳边。“你右边那个，再不叫救护车就要落下毛病了。”
说完就转身拎着书包离开，不再理会身后人的叫嚣。
【二】
肩膀被人敲了一棍子，迟到的疼痛感猛烈地袭来。朴志训摸着伤处，反而笑了起来。是个去烦他的好理由啊。
走到小诊所的时候，尹智圣正在门口俯身和小朋友依依惜别，明明不是个儿科医生，对小孩子却最有一套，和小朋友对着撒娇一点也不输的。站起身来又是大人模样，和家长说着注意事项，语气温柔。
等到孩子和妈妈走了，朴志训才走上前。尹智圣看到来人，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。“4月27号。不错啊朴志训，这次撑了一个月才来找我。”
朴志训笑笑：“一个月了啊，那有奖励么？”
尹智圣瞥他一眼：“做梦吧你小子。”便兀自走进了诊所里。
朴志训笑的更开心了，小跑着步子跟上前人。
“你怎么就是对我这么凶啊！坏医生！”
【三】
朴志训第一次进这件诊所的时候他才高一，是和那几个少年相差无几的不良。松垮的校服，大一号的T恤，每天挂在不同地方的金属链子，一周换一次的发色。浑身是血躺在尹智圣的患者床上的时候也是这幅模样。
失血到快要神志不清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要把对方弄死，尹智圣看着这幅样子给他处理伤口的力道都重了一些，少年吃痛的大叫，把叫骂的对象变成了这个“死医生”，然后在剧痛中失去意识。
朴志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，身上已经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，尹智圣在会诊室听到动静走了进来，白大褂一尘不染。
“醒啦，臭小子。”
朴志训的暴脾气上来只想骂人，嘴还没张就被怼回来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被砍到了动脉，万一我没有路过把你救下来，再十分钟你就死定了啊！我拜托你有点脑子好不好，受伤绑住近心端止血难道不是初中就教的常识么？你不知道先救自己再去砍人么？你们这些头脑简单哦不是没有头脑的笨蛋。死翘翘了看你们去哪里热血，去砸地府么！”
一连串速射炮一样的埋怨砸地朴志训刚清醒的脑子又开始蒙蒙地，锻炼了这么多年的骂人功夫一下子一个词都想不起来。
“太嫩了你，打架和脑袋都是。现在的不良真是差劲。”尹智圣边摇头边嫌弃。“你这手大概还要恢复一个月，这段时间别出去打架了，不然百分百废掉。”
换做是其他人，对着朴志训这么一通乱怼，朴志训肯定揍到他叫爹。可是这个年长他不知道几岁的唠叨医生让朴志训觉得很好玩。
“那一个月过去了呢？”朴志训问。
“那我管你嘞，你好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。”尹智圣一脸你问了个什么白痴问题的表情，一转念又开始唠叨。“哎呀我拜托你，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好么，上课基本的还是要听啊拜托，啊不对你还是要去上课啊拜托……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救我？”
尹智圣拉拉白大褂的衣襟，潇洒地甩头：“医者的品格。”
“为什么只救我？”朴志训笑。“当时我身边躺着好几个吧。”
“因为就你快死了啊。”
切，没意思。朴志训瘪瘪嘴。
小孩子的小心思都在脸上，尹智圣一丝不落地看在眼里，心下也明了，真是幼稚又可爱。
“怎么？想听我说因为你长得好看么？”
“我才没有。”少年别过头去。
尹智圣走到床边坐下，掰过朴志训的下巴，强制性四目相对。
“对，因为你长得好看。”
“非常好看。”
【四】
朴志训对这个地方实在太熟悉了，自己拿好药水就走到里间，脱掉衣服自己开始上药。
不一会儿尹智圣也走进来，走到他身后，看他肩膀的伤。
“你还是好弱哦，居然还会受这么重的伤。”
两年前，朴志训会怼回去，不过也是因为怼了两年知道完全怼不过，便省下了这功夫。
药酒抹上后肩，然后是尹智圣的手掌。朴志训咬着嘴唇，不让自己叫喊出声。
“我看到你书包里的期中考试卷子了，考的不错啊。我可以给你奖励。”
朴志训一喜，刚松嘴想要确认，尹智圣手下一使劲。
小诊所只剩下了哀嚎。
【五】
其实一开始主动权是在朴志训手上的。
他无父无母跟着奶奶生活，折腾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人两句话就乖乖的了。
而且他不是一个人，他还有他的兄弟，朴佑镇。
朴志训生的漂亮，在这个圈子里自然有人嘴巴不干净，朴佑镇送他拳刺，教他打回去，渐渐地两个人越打越没有敌手，混成了这一带的不良传奇。
名气大了，找上门的人也就多了。不良圈里不成文的规定，不带刀刃这种事情也被一些渣滓忘到脑后。年少时杀红了眼，哪顾得上这么多。
被尹智圣救下的这次就是。
那一个月，朴志训没听尹智圣的，该打的人照打，该翘的课照翘。他与朴佑镇在胜利里搭着肩高歌，脚下是他们的战绩。
尹智圣催他去换药的信息每天都会有，他看完就关上手机。朴佑镇又给找茬被打趴的人补了一拳，漫不经心地问他在看什么东西。
“一个闲人。”
尹智圣第一次给朴志训打电话的时候朴志训没有接，那个时候他正忙。被砍的旧伤没好，被对手再一次打伤，只能用一只手作战的他陷入苦战。
还好他赢了，还能清醒地看见尹智圣的信息，否则这一辈子他都原谅不了自己。
[你奶奶心脏病，快到XX医院来，还在抢救。]
朴佑镇想与他击掌的手落了空，只留给他一个狂奔的背影。
赶到医院的时候，奶奶已经出了手术室，病床旁尹智圣的样子很疲惫，脱下了白大褂，朴志训才知道原来他如此瘦弱。
奶奶躺在床上，呼吸器雾蒙蒙地，意识不清楚还是叫着小训小训。
至亲命悬一线的时候，唯一能帮他的是一个“外人”。
血肉模糊的时候不曾哭，而在老人的呓语里，十几岁的少年一瞬间崩溃，在“外人”的肩头痛哭。
从那之后，尹智圣在他的生活里占了越来越多的比重。
尹智圣从没拦过他打架，只是唠叨着让他多回家陪陪奶奶，别伤到脸让奶奶担心，还要多少有点常识。
回家的时候会看到尹智圣和奶奶已经吃着饭，受伤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往诊所去了，唠叨听的多了居然也真的拉着朴佑镇回学校上课了。
朴志训问尹智圣：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。”
“因为你长得好看啊。”
“非常好看。”
【六】
朴志训觉得这不算理由，可他不懂。
直到朴佑镇开始拉他去上学，这在朴志训看来是破天荒的事情。于是在朴志训威逼利诱下，朴佑镇终于吞吞吐吐的开口，他看上了长得很可爱的一个尖子生，一个学弟。
教他打架的男孩也教了他其他的东西，朴志训第一次知道男人是可以喜欢男人的，也第一次把尹智圣对他的好放到了一个好像正确的位子，也给那句“非常好看”之后他心跳的漏拍找到了原因。
“尹智圣，你是不是喜欢我。”
“是又怎样？”
反而是朴志训被问懵了，这不是标准套路啊。
“我喜欢你，你喜欢我，我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么？”
“那是18岁的你可以，而不是26岁的我可以的。你是少年，而我是成人。”整理好病历放到柜子里，尹智圣说话的表情和嘱咐朴志训记得换药的表情无异。
明明应该是让少年沸腾的场景，此时降到了冰点。
“我喜欢你，所以我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。”尹智圣给朴志训一个拥抱，十字架耳坠刺在朴志训的肩膀。“志训啊，再等等吧，等到我们对等的时候。”
你是成人的时候，你能够承担自己的时候，你认清世界还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。
【七】
“我的奖励呢？”少年这一年长高了些，也更好看了些。
“火锅怎么样？我带你和奶奶一起去吃。顺便告诉奶奶，我们志训可能可以上大学啦。”
“火锅我会自己带奶奶去吃的，我不要这个奖励。”
“那你要什么？”
“一个预支的吻。”
少年在那次“失败”的告白之后就拉开了距离，一个好哥哥和好弟弟的距离。
不过最近倒是越发肆无忌惮起来，意气风发却又一点都不张扬。
尹智圣没有戳穿朴志训的胸有成竹，在少年靠近的时候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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